溜冰

今天下午大家都沒有課,一大班同學們就開著四輛車,載著將近二十個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Blackburn的室內溜冰場去。因為交通狀況不大理想,加上帶路的同學對路又不大熟,走了不少冤枉路,到那邊已經有點遲了。

我們在車上閒閒沒有事做,就開始聊起彼此從前的溜冰經驗,講著講著,室友就開始討論如果溜太快,該怎麼緊急煞車,他說理論上應該是要轉圈,我心想還轉什麼圈,直接在撞牆的前一刻想辦法緊緊抓住牆就可以了。

到了現場,給了錢,拿了鞋便下場了,大家都有一點興奮,想看看彼此溜得怎麼樣,我只覺得很冷,很懊悔自己怎麼這麼勇只穿一件。才剛下場,腳都還沒有站穩,找 回溜冰的感覺,就有位之前踢足球認識的芬蘭人溜來和我握手寒喧,我們就這樣邊溜邊客套地聊了起來。我和他說這只是我生命中第二次溜冰,他說他從三歲就開始 溜了,在芬蘭人們每年至少都會溜冰幾次的。聊著聊著我想他也看出我已經快不行,把速度放到對他來說慢得不能再慢後,就逕自揚長而去。

場上同學裡會溜的真的是很會溜,向前溜向後溜轉著圈溜怎麼溜都行,不會溜的真的很不會溜,就只能扶著牆慢慢走而已。我是屬於中產階級,花招一樣也不會,但溜 來溜去勉強還行,非常符合我為人處世的風格。溜冰好玩的地方就是會有很多人跌倒,就有機會看到平常覺得自己很帥的男生跌個四腳朝天,或者是平常努力維持美 女形象的女生以跳水姿勢五體投地趴在地上。

我自己也有兩次,不自量力想試試花式轉圈,結果失去平衡被逼要以手撐地,因為沒穿手套,手掌涷 到不行,一副Raynaud Phenomenon的樣子。不過漂亮女生跌倒馬上就有五六位男生衝過去問她怎樣有沒有受傷,我跌倒時可沒人鳥我,只能自己摸摸鼻子拍拍屁股站起來繼續 溜。

在四處找人講話社交一下後,我便開始無目的地在冰上漫遊,在到達某個速度時,突然有種像飛一樣的感覺,腦海中一片寧靜,什麼也不想, 就只是單純地要維持這個速度,接著她的臉龐就慢慢浮現,然後就不自覺地想著回去時部落格要寫些什麼。無意間看到一位很會溜的同學,在冰上就直接和他完全不 會溜的同學擁吻起來,心想這未免有點誇張,我看得有點入神,差點失去平衡跌倒。

我生平第一次溜冰,是去年情人節時和她一起去溜的,那時是 臨時起意要去的,事先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幸好小時候玩過直排輪,讓我在她面前還不至於出醜。有時真要感謝老媽,從我小時就鼓勵我接觸不同的事物,讓我似乎什麼都會一點,可以給她一種我多才多藝的印象。結果她說她最討厭那種,每次說沒溜過沒溜過結果一下場就很會溜的人,虛偽。

我獨自一人在溜冰場中央滑翔,其他的溜冰者從我身旁一一呼嘯而過,忽然覺得沒有這麼冷了,我其實更想在她一起在旁邊扶著牆壁慢慢走。

兩個人溜冰是一種快樂,一個人溜冰只是一種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