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



我人生裡第一首那英的歌,不是《征服》,也不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是《乾脆》。一直到現在,都還很喜歡這首歌。第一次聽到的《乾脆》,也不是那英唱的。

記得那是初三時學校舉辦華語歌唱比賽,班上一位有興趣參加的女同學,在全班面前清唱這首歌,唱得好好聽,本來覺得這位女同學蠻不起眼的,剎那間覺得她長得好好看。可惜在那時代學校視愛情如洪水猛獸,同學以《乾脆》唱入決賽後卻被逼換歌,說是不可以唱有關愛情的歌曲,只好臨時改唱許如芸的《獨角戲》,沒有得名,雖然我還是不明白學校的邏輯,為什麼《獨角戲》就和愛情無關呢。事實上那一年的決賽還蠻無聊的,十個參賽選手裡有五個唱《獨角戲》。

從此以後,每次去唱K有女生敢點那英的歌來唱的,我都覺得那女生好會唱。只是那英的情歌,對那時的我來說,或許真的是有點太過成熟了。雖然她的每一首主打我都聽過,雖然《心酸的浪漫》替那英拿下了金曲獎,可是一直沒有去買一張那英的專輯回來將它好好聽完的衝動。到2002年的《如今》專輯時,話題都圍繞在《愛上你等於愛上寂寞》那媲美愛情動作片的MV上,看得清純的我好害羞。

和王菲一樣,從那之後,那英就消聲匿跡好久,除了屹立不搖的張惠妹以外,華語樂壇趁著這大空檔,冒出了很多新的女歌手。十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一個歌手淡出十年,可以不被世人所遺忘,是一件多麼難得可貴的事。

妳說那英的新專輯很好聽,來英國時帶了一張給我。上了我的車之後,妳先放了蔡健雅的新專輯,聽了一會兒,妳就換成了那英這張,按到第四首,妳說妳想聽一首很蔡健雅的歌。和我一樣,妳喜歡上一首歌就會一直重覆播放。很佩服蔡健雅怎麼這麼大方,《長鏡頭》比她自己新專輯裡的任何一首歌都還要有威力,就讓給那英做主打。

聽完整張專輯,覺得那英真的很會唱,很會唱的定義是,不管好不好聽,無論誰的作品被她唱出了都很有她自己的風格。如果不看歌詞本,也聽不出《我的幸福剛剛好》是吳青峰的作品,但阿弟仔的《天生不完美》我卻不是那麼喜歡。《你的微笑》和《你不是說》都很令人動容,是那英拿手的不顧一切去愛的情歌,如果換成別人來唱一不小心就會變得很灑狗血。《變幻的年代》有種看透世事的感傷,適合聽了前面兩首歌得到鼓舞奮力去愛卻沒有好下場的聽眾。《花一開滿就相愛》好聽,但歌詞不是很適合那英的年紀,幸好最後負面的結尾多了些回憶和惆悵的味道。專輯的同名歌曲《那又怎樣》,一語雙關,是一首炫耀那英音域有多寬的歌曲。

如果真有一個長鏡頭可以將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拍下,那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畫面呢。看我向妳走近,然後分離;看妳向我走來,然後分離;然後我們沿著地平線,凝視著彼此。

也許我們的愛情真像一部藝術電影,看以沉悶的無盡等待,是為了一個經典的精彩瞬間。

我會努力,讓妳看到,把遠距離變成一步之遙。



重覆播放的歌曲:你的微笑,你不是說,長鏡頭,變幻的年代,花一開滿就相愛,那又怎樣,我的幸福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