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錐心之痛
是夢中被人在心上開了一槍
那面孔模糊得像
妳
第一次看到妳
是透過一段遠得不近的距離
那面孔模糊得
如此美麗
望著妳如此迷人的笑靨
聞到心中滋生一股愛意
問妳是否願意仔細考慮
切斷這孤芳自賞的跳動
妳說妳是陣自由來去的風
從不輕易沾染感情的潮濕
也許是因為身邊太多人中暑
如我一般心燥
一有挫折就變得冰寒
妳說我無法證明什麼
用三天的時間去做決定未來八十年生命的
診斷是如此
可笑
我說經驗不正是統計學的通俗名稱
若核磁共振真從來不曾出錯
為何許多被妳宣判腦死的愛情
仍能苟延殘喘至今
妳同病同治異病異治
我同病異治異病同治
妳我都可能犯錯
但妳害怕我卻不
放下妳的聽診器
我從妳眼睛裡所看到的
遠多於妳有沒有黃膽病
那是一顆善良的心
藏在冷酷的表情下
以中西合併為名
讓我們結合在一起
為何非要吞下二十顆盤尼西林
將妳心海消毒得一乾二淨
當心電圖看不出我的心
感覺
是最重要的
若仍有遲疑
那就依妳所相信的
請把我的胸剖開
妳會看見我光滑無比的心壁上
有個直徑兩公分的
洞
潺潺地流出了温熱的血液
淹没了橫隔膜以上的猜忌
淹沒了我永遠愛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