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北

我在高速奔駛,妳坐在我的身旁,跳過了一首台語歌,而我正為自己生疏的福建語感到心虛。

北方的理想國度比我想像中還要遙遠,我卻已習慣這一份炎熱,那節奏的緩慢令人感受不到時光的流逝,我不由自主地重複自己,卻只是與自己的笑容益發親密,第一次總是最美好的,我們卻不死心地想要回到過去,將接二連三的仿製假裝成是自己的第一次。

當一個詩人總是很累,在開著冷氣的溫室裡,摸著自己的頭,在說完一個笑話之前,用力地使盡吃奶的力氣笑著。我一直搞不清楚那熟悉的味道,是來自於沙發,咖啡,或是詩人本身,文藝是慵懶的,慵懶是詩,我們都曾活在一個夢境裡,在甦醒之後,用力建築著另一個夢境,將報紙上不順眼的字剪去,換上我們的名字,這就是無敵。

而我必需承認當我望著妳的背影時,仍心生膽怯。將保險套放進燒杯裡加熱,滴進本氏溶劑,不加糖的愛情有益健康,雖然我知道妳不喜歡草莓口味,而我卻掛念著彈性系數而對自己射精時所能到達的距離而感到有些壓力,於是妳吐了。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我卻不曾養過一隻能變身成獅子的狗。我們第一次坐下來喝茶的地方如今已煙霧彌漫,我卻得說聲恭喜,替朋友感到開心。金剛大合體後成為完成體的我,已不再受困於任何枷鍞,自由穿梭於人群之間,卻怎麼也飛不起來,只是本來就沒有人笨到會去在乎誰知道自己的名字。

普天同慶,我終於成為我所想要成為的那個樣子,而曾經擁有過的憤怒,就絲毫不可惜地都丟進眼前的這一片海裡,隨著無限的無知無限地擴建,等待有一天會被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