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研院找李有成

為了台北書展,特地去了一趟台北。

和去年接手書店後第一次去台北書展什麼都很新奇的心情不同,這次再去見到很多出版和書業的同行和朋友,新知舊雨。有些朋友上次見面剛好是去年台北書展的時候,這次再見聊天內容多在互相勉勵加油打氣。

四天三夜裡白天在書展到處跑,晚上和朋友喝酒吃飯,都過得十分熱鬧。但有一段時光,是非常寂靜的,如今回想起異常清晰。

那天早上十一點,天空飄著細雨,天氣很冷,我一個人從飯店坐計程車到位於南港的中央研究院,找李有成老師。

兩天前剛下飛機扺達台北時,就收到李有成老師的簡訊,老師原說週末他會在允晨文化的攤位簽書邀我一聚,但因我只在台北呆幾天,週末之前就會回新加坡了,老師就說若我隔天中午沒事不如到中央研究院的歐美研究所找他吃午飯。

到了中央研究院,發現比印象中大得多,記得很小的時候來過一次,大概是國小校外教學之類的場合吧。問了大門口的警衛,找到了歐美研究所,在等老師下樓時,隨手翻閱了一下接待處的書。

這應該是我第三次見到李有成老師,前兩次都是在書店裡。記得第一次見到李有成老師時,老師就像一般的顧客,走進店裡就顧著看書架上的書,我第一眼看老師時就心想,天啊,這顧客也長得太像李有成本人了吧,上前一問,就這樣認識了老師。

老師帶我到附近的餐廳,點了幾樣小菜,宮保雞丁,乾扁四季豆,兩碗白飯,感覺好像回到住在台北的小時候。去餐廳的路上和在餐廳用餐時,一直有人走過來和老師打招乎和寒暄。老師說我還年輕,叫我多吃一些。

吃飽以後,老師說不如去喝杯咖啡,老師的助理還簡訊來問,說外面下著雨,要不要請人送把傘來,老師走到戶外,覺得雨小,便回覆說不必。

"英國成日都下這種小雨啊。"老師笑著說。老師在中研院也三十年了,"剛來這裡的時候,這一大片都是稻田。",老師指給我看,三十年前,那時我也才剛出世。老師本請我到西餐廳去喝咖啡,結果下午茶時間還沒到,我們兩人就跑到摩斯漢堡去。

聊一聊,時間很快就過了,不知不覺就快下午三點,如果不是台北書展平日六點就結束,得趕去會場,似乎還可以一直聊下去。

離開中研院前,在雨中對著中研院拍了張風景照留念,但遠方的建築焦距怎麼也對不到,只對得到前方的車。

"剛來這裡的時候,身邊的前輩都說別急著寫出些什麼,先花三年的時間好好讀書。"

一直記得老師說的這句,在腦海裡徘徊裡不去。有國體保護,可以專心的讀書,研究,做學問,是一直太幸福的事。


沒有國體保護,也就只能在現實裡努力不懈奮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