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舞,舞

短短兩個星期內去了台北兩次,第一次去回來後,我將我和妳的合照放在電腦的桌布上,第二次去回來後,我又將電腦桌布換回無聊的Sony Vaio Logo

在妳大學附近的誠品買了《舞,舞,舞》上下兩冊,在讀完《國境之南,大陽之西》後和學長聊天時提到這本書,學長很驚訝我沒有讀過《舞,舞,舞》,他以為我對村上春樹早期的作品都已經很熟悉了。學長說這本書是在講一個男人和女友分開後的虛無,不大適合單身的人讀。

說得我迫不及待地去找了這本書。

我發現就算見面了,我和妳也無法再像從前那樣交談,我總是努力地在腦海裡尋找話題,試著維持我和妳還是很親近的模樣,卻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沒法和妳聊妳的生活,因我不在妳的世界裡,沒法說我很愛妳,因這總是帶給妳很大壓力,讓妳很不開心。妳也不會對我的生活有興趣,因為我的工作就像剷雪一樣,我又是一個特別愛抱怨的人,聽一個剷雪的人成日在抱怨雪有多冰確實是蠻無趣的。

最近遇到了一個女孩,和我同一年出生,同一個星座,住在同一個城巿,做同樣的工作,和她聊天很舒服,是一個可以說"今天天氣好冷,剷雪真的好辛苦啊"的對象。

我在上班時傳了簡訊給她,和她說我最近在讀一本書。

"一個離過婚的男子在和他女友分手後,獨自一個人去旅行。因為太無聊了沒有事情做,所以他跑去看了一場由他高中同學主演的電影,結果他在那電影裡看到一個他之前邂逅過的女孩,在和他高中同學的一場床戲裡。其實那女孩在那電影裡只出現了幾分鐘,她的臉只出現了幾秒。那男子不敢相信所以他又再看了那電影一次,然後他還是不相信又再看了那電影一次,是的,真的是他邂逅過的那女孩。"

"要忘記一個人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她說

"他看電影時一直在想那女孩是真的很喜歡他高中同學嗎,或者只是在演戲而已。"

隔天午休的時候,我又再傳了簡訊給她。

"我在讀那本書,那男子跑去看了那電影第四次,然後決定撥了通電話給他高中同學。"

"不怕知道真相後會難過嗎?"她說。

"其實中間還發現了很多事情,比方說他在旅館遇到了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她媽媽是一個很有名攝影師,但就把她女兒丟下自己出國拍照去了。"

"所以他就把那十三歲的女孩養大?"

"沒有,旅館只是麻煩他把那女孩帶回東京而已。"

"旅館會叫一個客人做這種事也太奇怪了。"

"其實因為一個在旅館工作的女生拜託他的,他和那女生有曖味,差點一夜情了,但最後沒有發生。"

"聽起來好像是會在西方國家發生的故事。"

"日本想必也蠻開放的。他回到東京以後就開始和這十三歲的女孩約會。"

"天啊。"

故事的最後主角放棄了剷雪的工作,到女孩居住的城巿去和她生活在一起。

可能我也曾經有跳舞跳得特別好,讓妳佩服的時候。只是男生一旦在女生的心裡失去高度,就再也無法攀不回去了。

人生就過了頂點的抛物線不停地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