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

電話裡妳的聲音總是如此有磁性,
讓我緊緊地抓住電話,
不忍放手。
我很清楚,
當妳說再見的那一天,
我會哭濕枕頭。

習慣坐電腦前寫日記,
儲存的是我們的感情,
不時開啟舊檔複習,
深怕忘了檔名,
文字的排列不再井然有序,
營幕裡只剩亂碼,
淚乾時才把硬碟清理。

這是一個小小空間,
沒人吵,沒人煩,沒人大聲咆哮,
鍞上門,
我可以好好地睡一覺。
有沒有一個小小空間,
充滿寧靜,充滿陽光,充滿妳的味道,
坐下來,
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感情世界裡總是雜草叢生,
我蹲下來一根一根地數,
卻總有頑皮的小草縮在心的角落,
害我不小心遺漏,
使結局是枯萎的,
什麼時候我才能學會拼圖,
完整的圖畫裡,
更有甜美的果實,
不再是雜草。

想讓心裡的污垢隨著水溝流走,
它卻駐足不前,發出惡臭。
嘲笑我的是在旁的花花草草,
諷刺令我更加混濁,
沒有人對我多看一眼,
沒有人願意替我打掃。

不敢抬起頭來,
抗拒不了他們的眼神,
只好在地上匍匐前進,
自甘墜落。
如果妳看到了
妳會不會扶我一把,
還是像他們一樣,
任我自生自滅?

想把對妳的感覺貼在公佈欄,
光明正大地告訴妳,
不再偷偷摸摸地寫情書,
就算我換回來的只是難堪,
我還是會執著。

知識總是在書本間流動,
等著我用心去把它吸取,
可是它沒有教我,
怎樣才能讓妳開心,
是不是我們該一起編過一本,
然後看看,
我們考試能考幾分。

給我一把鎖匙,
把妳的心門打開,
不再封閉自我,
只是對訪客說著“關閉中”,
妳會喜歡擁抱世界的感覺的,
相信我,
妳會喜歡的。

我站在高處,
冷冷地看著這一片大地,
人們在綠地上奔跑,
車輛也不時制造出噪音和廢氣,
他們沒有發現時間是走得如此快速,
令人動容的事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
我知道,
因為我已經失去了無法挽回的,
妳。

總喜歡坐在牆上,
這樣子向外看去,
輕輕地感受微風,
輕輕地在心底唸妳的名字,
有點希望這時能下起小雨,
因為這樣比較詩情畫意。

我聽見了,
很確定,是妳下樓梯的聲音,
轉過身子,
卻沒有半個人影,
感情總是和我玩捉迷藏,
每次都從後后樓梯逃逸,
只留下傻傻的我,
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尋。

靠在牆腳,
感受到一股寒意。
全教室的人不知道去了哪意,
等待著我的只是我的書包,
妳也回家了嗎?
有沒有留意到我的失落?

想找一本書,
忘了丟去哪裡,
只好埋首於書堆之中。
妳的字句,
還在我腦海裡徘徊不去,
終究無法忘記,
妳的字跡,
倒底給了誰,
去了哪裡?

時常在旋律裡,
聽見觸動心靈深處的話語,
妳說過,
妳最喜歡這首歌,
我一再重複播放,
不覺得厭倦,
因為我彷彿聽到,
妳在輕輕哼唱。

我只是盡全力在場上奔跑,
來不及去想什麼,
告訴自己要贏,
傳出去的球不是因為大腦的思考,
是因為手的直覺。
我只是盡全力去做出對的決定,
來不及去想什麼.
告訴自己要妳,
寫出去的信不是因為大腦的思考,
是因為心的悸動。

會不會有一天,
我在妳心中只是個垃圾,
被妳從二樓丟下去,
就算我流淚,
就算我哭泣,
妳都置之不理,
輕鬆地否定一切,
走回去。

妳是不是同時也在看著這一片天空?
妳的天空是否有美麗的雲朵?
是不是也會想起我,
是不是也會問我,
“你也在看這一片天空嗎?”

世界總是有被遺忘的角落,
沒有人去留意,
沒有人去關心,
我的心是被遺忘的角落,
只有妳曾留心,
只有妳會注意,
讓我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