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我的書櫃

那年我回到馬來西亞,
開始獨自流浪在邊城。
情感在雙城記中徘徊,
盼望有人為我點一盞心燈。
他們說這不過是少年維特的煩惱,
沒有人仔細閱讀我那寂寞的十七歲。
檳威大橋旁的海水正藍,
當台北蓋了座北京法源寺。

在黑牙與白牙間的紛爭中,
我以為自己是個鐘樓怪人,
或是個只想回到故里的藍血人,
直到我看見妳的孤星淚。
妳訴說著一份簡愛,
願陪我關心外頭的戰爭與和平,
結束我的魯賓遜漂流記,
給了我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我開始試著去成為麥田捕手,
將所有問題一一封殺。
在情深深雨濛濛時,
甚至要為妳膜拜完全壯陽食譜,
妳卻說那只不過是摩擦,無以名狀,
叫我去背誦一個人的聖經。
當所有人沉溺在金瓶梅中,
妳挽著我手唱再別康橋。
我相信妳和阿朱一樣美,
因為我不必戴魔戒也能成為哈利波特。

但時間是本光之書,
我怕最後看到妳的背影走得匆匆,
自己只能寫著狂人日記吶喊,
一個人孤獨地走向白色巨塔。
一千零一夜的確很快就過去,
妳的笑聲仍在這咆哮的山莊裡徘徊,
雖然多次停車暫借問妳的蹤跡,
我卻早已無力留住我們的家,春,秋。

我還能不能夠,
請妳不要放開妳的手,
請妳留在我身邊,
就永遠靜靜地,
躺在我的書櫃。